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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房间》:现实不会终止于逃脱
把一个非法囚禁的故事延伸到了故事之外,这是好莱坞电影《房间》的成功。如果仅仅堕入“解救”的模式,那么它只是一部平庸无奇的商业片,是一个逃避的欢乐假象,因为现实永远不会终止于逃脱。
在周一举行的第88届奥斯卡颁奖礼上,美国演员布丽·拉尔森凭借电影《房间》拿下影后桂冠,不少影迷为影片中扮演她的儿子的小男孩雅各布·特伦布莱叫屈,如果小朋友能够提名最佳男主角的话,那么结果很有可能令小李子的小金人之梦再次破碎。总之,就是这样一对“母子”演绎的《房间》,以童话般的天真视角来解读着受难与自由,世界与人心。
电影《房间》的精彩离不开原著,影片改编自爱尔兰女作家爱玛·多诺霍所写的小说《房间》,讲述的是一个17岁的女孩被和囚禁长达7年之久,其间还生下了一个孩子。这个小男孩在狭小的空间里“快乐”地成长到5岁,他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大,母亲的爱近在咫尺,比阳光更真实,而房间里的一台电视则不时地投影着虚假。而有一天,母亲打破了这个孩子的世界观,告诉他房间之外存在更大的空间,并为他策划了一次逃亡……
《房间》里蕴含着恐怖、暴虐的犯罪元素,而那个有点超现实感觉的囚禁生涯也必定是电影镜头的最爱,但是,《房间》完全是用一种不同的视角来讲述故事的,它不仅用孩子纯真的童话心理来看待这个狭小的房间,而且没有止步于“逃出生天”的过程,这就将它与一般的“解救”式的商业片区别开来。它要面对的是现实,也就是这对母子来到更大的空间,来到有天空、有树叶、有警察、有记者、有外公外婆、有邻居这些真实事物构成的社会中,他们如何来应对?从意识空间上来讲,外面这个真真假假、错综复杂的世界似乎没有比那个囚室更安全,媒体的追问无视于母亲的天性,外公异样的眼光则是另一种隔绝。之前的物理空间没能囚禁这个男孩的想象,而现实的荒芜却让他的心无处安放。如果缺少爱,那么一个大的空间无异于一种更大的碾压。幸好,原著的作者爱玛·多诺霍是一位细腻而慈悲的女性,她不会让凄凉和变态成为这个故事的主题。爱玛·多诺霍始终没有忘记爱的力量,爱与善意渗透在时间和空间里,日常的生活让他们逐渐地拥有了勇气。当他们回访以前的囚屋而再也激不起情感上的涟漪时,他们才真正地跨出了那道门槛,来到一个可以安放身心的世界。
用电影来讲述一个犯罪故事是很容易的事情,可是戏剧化只能带给这个世界多一层幻象,太多的电影只在意视觉的空间,而《房间》让人看到了空间与意识的比对,那是不能简单地用大小来衡量的概念,那是生命中深一层的维度。这个小小的房间,蕴含着苦难真相与自我救赎的奥义,是电影在不断进化的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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